第四章 祸
前情提要：義和元年（文熙十六年后，改年号为義和）皇长子孙徳，皇次子孙逸，长公主孙仪相继出世，皇帝孙允文改年号、大赦天下。
诏令初下，天下异象频发。东南之地雌鸡化雄，跃上公堂对月鸣啼不止。
齐鲁之地，有樵夫采薪时，一木流血，树干中好似长着人脸。
洛阳一地，方圆二十里凭空地陷，伤亡未知，却露出一只大龟，背上偌有文字，“河图洛书”，随后一个翻身，洛水倾覆，沿岸泛滥成灾，次日洛阳长安一带地动，民众死伤无数。
更有在此之前者，有姑苏一带，火凤星龙起舞，紫云天火俱显于一夜。
一时间，天下灾害频发，百姓困顿。接着，市井间有一红衣孩童传唱歌谣：“子子小，何言存。煮豆燃豆萁，兄弟何言睦。周失鼎，秦失鹿。太公垂钓，鱼为姬氏得。”
其意浅显，人皆知之。久而传于宫廷朝堂之上，龙颜大怒，下诏捕杀天下姬姓之人。一传十，十传百，三人成虎，以致天下之人，但凡姓名或字号中，有含姬字的皆难以幸免。人称“童谣之罪”
正是此前三月，姬水县城姬家长子，与林家酒馆的老板林四之女双双出世。当夜勾动天地祥瑞，惊得姬水县及其周遭居民议论纷纷，因此，在皇上诏令之下。个别有心之人，为了借势上位，而将姬家长子出世天降祥瑞，与其掌心天生孤字，解释为称孤道寡，紫薇命格。
太祖允文龙颜大怒，特派沦落为皇室爪牙，武林残余门派高手二十四人，前往姑苏城外姬水县姬家，传闻，有密令曰：
“凡与姬水县姬氏有关联，鸡犬不留……”
某夜，姬水县，姬家大院……一个黑色身影“呼喇喇”地越过几道墙，重重地从家主房中的窗口撞入。
“是谁？！”
“噗哇！咳咳咳咳咳咳咳咳！师……师妹！是我！”
此时的姬家家主并无入睡，只因坊间皆传“童谣之罪”，姬氏纵然隐居于姬水县城外一处竹林。却与外界仍有许多往来，因而知者不知几何。
只见姬家家主房中，大夫人姬林氏与家主姬启商量着什么。忽然闯入一个黑衣人，遍体鳞伤，血淋淋的甚是吓人。
姬林氏不知从何处，“嗡”地一声，拔出一把剑，三两步走到黑衣人跟前，剑尖抵住了那人的咽喉。
黑衣人正欲起身，却好似因内伤复发，气血上涌，便觉喉头发甜，吐出一大口黑血，其中竟还有细碎地内脏。
姬林氏见那人没有威胁，便小心翼翼地扯开其面罩。露出了一副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的脸，脸上三两道创口仍流着血。
“啊？！陆师兄？！你……你为何会这样？！难道？难道咱们师门出什么事了么？！”
那男子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行了，便也不拖拉，强撑着一口气，借回光返照之时，一一俱言。
“咳咳咳咳……师妹！你不要插嘴先，我知你性子急。但如今我已是必死之人了，现在我借回光返照，将事情讲明。你的儿子，也就是姬家大少爷，天生异象。遭皇室忌讳，因而被你夫君姬子明之友人利用，其人利欲熏心，欲借你们姬氏一族之头颅上位。我们儒门，因与正统儒生沾边，而免于武林之灾。但，仍是许多长老死于此难。因此，我们知道，这个姜朝，必须为此付出代价……我们也知道，你之夫君，你们姬氏一家，来历不简单……所以，你们不能就这样完了，但是……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……敌人还有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到此地。你夫妇二人速速带着家人亲信与你子离去！切不可行那君子迂腐之仁义！这庄子里的下人，不能少……快走！”
话完，该男子顿时气绝，身子一瘫，身亡了…………
“陆兄！陆兄！！！！！”
姬启绕过妻子，迅速抱着被姬林氏称作师兄的男子。
“夫君！事不宜迟！！！！咱们快走！！！”
“不！陆兄遗体尚未安置好！！！若是姜朝爪牙来到此处，辱及死者怎么办？况且府中下人尚未驱散，不可伤及无辜！”
“唔！”姬林氏闻言，紧咬下唇，一跺脚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一计手刀将姬启打晕了过去。
“匹夫无罪，怀璧其罪。你我二人之子，又何尝不是一罪？况且其罪甚大，若与官府告知，怎无重赏？那日前来的夫君好友，不知几何。其中怎无一两个见利忘义之徒？人心险恶，家丁中皆是见识浅薄之辈，族中不服夫君者也是众多。无辜者纵然可怜，倘若你我之子若真为紫薇命格，则教其为明君，可救无数无辜之人。夫君何须为一木而弃林，唉……”
姬林氏转身朝外走去，不久，一老者与两少年一起跟在其身后。
“妾身的夫君，就麻烦尹伯伯和两位侄儿了。你等三人，趁夜色离府，不持火把照明之物。扶着妾身的夫君朝城北走去，绕路走去妾身兄长家，便是那林家酒馆。妾身带着孩儿自有办法逃脱，彼时于林家酒馆碰头……”
姬家大夫人姬林氏面色沉重，语气也是生硬得很。那三人也明了形势严峻，便不问缘故，一抱拳，扶着姬启转身离去。
而那姬林氏，转身回到房中。出来时，身上换上了一套好似多年未用的旧夜行服。她将孩子放到身后用布带一圈又一圈绑在身上，随后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师兄，喃喃道：
“师兄........................安心去吧！我一定会让那昏君，血债血偿！”
然后，姬林氏抬头看了看天，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。忽然竹林中“刷刷刷！”几声，仿佛有着什么东西、她幽幽叹了口气，转身腾跃而起，飞过高墙，无影无踪.........
写书人回忆：写这一回时，我想过很多。也许那个孩子手上的孤字，有其他的含义呢？也许那孩子以后不会取代姜朝九五之位呢？也许……但，细细想来，若我为君，在统治之下，一再出现预兆，而此时又出现了可能危害统治的人，也许，不，我必会铲除姬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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